综合发三部成军半个多月, 只有雷霹雳签下了一个九千美元的玩具订单。 金额不大，有毛就不算秃。 为了对这员干将进嘉奖, 为了实现请她看其他大明星的承诺, 狄科送对方一张金唱片颁奖典礼的门票。 雷霹雳拿到门票后，当晚就带她爱人了俱乐部。 “距离演出还有好几天，你来这么早做什么？”张爱华每晚都要陪她饭后散步, 不过今天走的属实有些远了。 “小狄经理那天有演出, 让我帮忙招待外国客户，那我不得提前来踩踩点呀！” 张爱华打趣道：“你突然从原来的部门调进部门, 不就为了方便看明星吧？” 他记得自家录音机里, 有一阵子还放过这位Disco经理的录音带。 “当然不了。”雷霹雳严肃脸, 矢口否认，“我这为了自己的长远发展考虑！你看焦虹，比我进公司还晚两年呢, 人家已经正科级了，我还科员呢。” 张爱华意味不明地呵呵, “你这样挺好，可别跟焦经理看齐……” 别人可能不清楚，他在监察审计室工作, 几乎每年都能收到关于焦虹的匿名举报信。 多数都跟男女作风问题有关的。 不过, 焦虹难得的业务尖子, 领导不能为几封捕风捉影的举报信就把她怎么样。 只能劝她尽量收敛，为举止别太出格。 雷霹雳斜他一眼, 说：“我倒想跟焦虹看齐, 得有那个运气呀！日用百货部的一二把手暂升不, 论资排辈往挪，什么候才能排到我呀！不如来组的综合部, 以后要选副科长的话，以我的资历肯定能排在前面！” 她之前所在的日用百货部，将业务划的非常细，日线、朝韩线、欧美线、苏联东欧线、拉美线…… 一个科室里有十几个业务员，而且大家的背景错综复杂，像她这种没什么后台的，想升职只能凭运气了。 两口子一路聊单位里的事，转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俱乐部。 霓虹流闪，灯火通明，大门两侧的墙并排贴二三十张巨型单人海报。 即使隔一条马路，能轻松认出海报的每一个人物。 许多人从此经过，都要停下脚步，辨认海报的各位演员明星。 要不俱乐部门口的灯光过于璀璨，装修过于豪华，只看那海报的布置和数量，很容易让人将其与电影院联系起来。 瞧售票窗口前排队的规模，还以为最近有什么大片映呢！ “被贴出海报的明星，就这次得奖的人吧？”张爱华的目光在海报一一扫过，挑剔道，“那这个奖项颁发还有什么悬念呀！” “对啊，我们小狄经理的海报在呢。”雷霹雳牵女儿过马路，“来就没有悬念，获奖名单前天就已经在报纸公布了。被贴出海报的，都当天能亲临现场领奖和演出的。” 张爱华跟在她身后嘀咕：“你们小狄经理可奇怪，当大明星不比干外贸赚钱啊？他那录音带既然能卖一百万张，还什么班？” “他要的舍下铁饭碗跑当明星，我第一个不同意！” 雷霹雳在狄科调职来企业之前，就买过他的录音带。 为这张金唱片贡献了一百万之一的力量。 她除了欣赏狄科的长相和歌唱水平，还看中对方的学历背景。 她在《青年月刊》读过一篇有关他的采访，发现狄科跟自己一样，都靠读书改变命运的。 而且狄科为当了经贸部的外事翻译，才有机参加歌唱比赛，从此一炮而红。 雷霹雳觉得，如果对方为了当歌星，就丢掉原的事业，她以后可能不再金唱片添砖加瓦了。 张爱华听了她的解释，只觉歌迷心复杂难猜，不他能搞懂的。 两口子牵女儿来到俱乐部门口。 售票窗口已经挂出“金唱片颁奖典礼门票售罄”的牌子。 “同志，票都卖完了，你们怎么还在这排队啊？”张爱华问排在最前面的小青年。 “颁奖典礼那天的门票卖完了，今天的门票还有，我们买门票进看看明星们唱歌的地方长啥样！” 张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