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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家庭,我们肯定会邀请新成员来聚餐的,也算是迎新了。』

陈之叙点开那些链接一一查看,没看到想知道的东西。

他返回去,又问刘馨清:『许杏然来吗』

刘馨清的回复晚了几秒,但得体的语句依旧:『杏然跟我们请假了呢,她应该是没法来了。』

『她没说理由?』

刘馨清的回复更慢了,陈之叙没耐心等,只烦躁地自我回答:『算了,不用告诉我。』

『我那天也有事,没法去现场,很抱歉。』

对面终于从蜗牛壳里重新冒头,发来断断续续几段:『我们到年底之前可能就只有这一次大型聚餐了,理事长和秘书长都会抽空过来。』

『这边还有很多航屿的前辈,之叙说不定可以找学长学姐咨询一下。』

陈之叙反复切屏,动作又急又重,手机仿佛成了个打地鼠机。

戳开许杏然的头像,却组织不成语言,问什么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沉默得足够久,他组织好语句,也给了秘书长长一段回复,充足地表达歉意与感谢。

结束对话后,陈之叙塌回电脑椅里,又回溯到那滩烂醉的泥。

他依旧想不明白,他到底遗漏了什么,许杏然要这样对待他。

分明是许杏然骗了他,他都没自私到让她求饶,她却连个好友位都不肯施舍。

手机捏在掌心转来转去,陈之叙释出沉沉叹息。呼吸不畅的症状在这些天反复浮现,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病了。

天光渐暗,纱帘吃掉最后的光。

阴影从四面八方覆过来,要将人形一起吃掉。

陈之叙解锁屏幕,给李明宇打了个电话。

李明宇不知道在什么吵翻天的地界,半天才挪出来,哼声:“哟,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陈之叙劈头盖脸一句:“我见到许杏然了。”

对面没有立马回复,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在疾速行走。

“她跟你说什么了。”能听出来,李明宇飞快移动到更静的地方。

喉头干涩,陈之叙不知如何开口,脑袋在挑选措辞。

然而,不必他回答,李明宇早在这阵沉默中对上暗号。

闲散的话音急转,他讽刺地扬高话尾:“她都跟你说了,是吧。”

“我早跟你警告过,她不是什么好人。”

“呵,真牛,真是够不要脸的,”话语如炮弹,李明宇停下来哂笑一阵,“我就知道,她得意得很,肯定会来踩你一脚。”

电话这头,陈之叙想要追问的话音断在舌根,被掼入一种沼泽般深不见底的沉默。

身体恍若坠落,失重感让人眩晕。

李明宇骂完才问:“说说看,她怎么跟你说的?”

“我真是想象不出来,你骂她了吧,你别告诉我你没骂她,没骂的话就别说了,我听着烦。”

陈之叙怔然清嗓,找回声音:“……她跟你怎么说的。”

“得了吧,她可不敢跟我说什么,她要是还敢跟我说话,我得一通喷,朝她吐痰都不够。”

愤怒完毕的李明宇终于能陈述事实:“当时,媒体室小尹告诉我的。她不是和许杏然关系最好吗,本来还帮那女的保守秘密,后来守不住才被我发现了。”

“许杏然跑走之后,媒体室被翻得乱七八糟,跟进贼没区别。好险丢的不是最贵的相机,但里头的内存卡全部不见了。”

陈之叙抬腕捏住鼻梁,嘶声:“谁拿走的。”

“蠢啊你?当然是许杏然。”

“还什么她拿的,明明就是她偷的!”

恍若回到几年前,李明宇气又上来了:“她没敢跟你说这个事?行吧,我就知道。要不是我在传达室翻到快递,去找小尹问,我都不知道她往媒体室里偷过东西。”

“你能翻到什么?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对话按下慢放,李明宇突兀地别扭了,好半天才吱声:“那人寄了新的内存卡到研究所来,小尹让我当这事没发生过。但本来就是她行为动机不对,我才不吃这种恶心的马后炮。”

炮轰完,李明宇递话给陈之叙:“你说是吧。”

听筒沉寂,回音全无。

“——说话啊你。”李明宇着急于陈之叙的表态,要寻找同盟。

哑然半晌,陈之叙才在李明宇反复的催促中落词:“那就好。小尹都说没事了——”

“你脑子有坑吧陈之叙。”

李明宇的声调高了八度,字咬得密实:“你是装傻还是心虚?你过点脑子好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来一回,你也真敢信。”

“还成天追着我问。我现在终于能告诉你了,就她这种,怎么敢回来研究所,怎么敢在我们面前晃。”

“说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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