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泉说完后，脑袋一直摇晃在宕机和不宕机之间，她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但在车停下的瞬间莫名其妙的想起被自己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那个小方盒。
旧小区车位少，宋清泉当时租房子的时候因为没有车，房东的车位便租给了别人，但还好现在回来的算早，蔺原在小区里找到一个空的公共车位，稍微不太好的便是，离宋清泉住的那栋楼有一些远。
蔺原熄火停车，中控台上的灯光骤然消失，他正打算下车，却发现身旁的人似乎还没有动。
他转头看过去，发现宋清泉腰背挺直，手指紧紧扣着她的包，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蔺原不由失笑，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紧张。
宋清泉也不知道。
明明大学的时候，更大胆的事都做过，平白长了几岁后，反而不如那个时候。
清冽的木质香骤然靠近，蔺原探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这个动作已经做过许多次，半面昏暗的车厢里，他发现宋清泉慢腾腾地红了脸。
情不自禁便是这种瞬间，除了吻她，蔺原找不到其他宣泄自己内心满溢感情的途径。
柔软被他碾过，带着不容拒绝力度，手拖着宋清泉的后颈，抬着她迎向自己，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觉得不够。
宋清泉一会儿像飘在云端，一会儿又觉得被蔺原拽了下来，她几次试图逃离去补充氧气，都被蔺原追着堵了上来。
细细密密，她留出的门缝被他一手挡住。
然后一点一点，彻底打开。
后面缓缓驶来一辆同样在寻找停车位的车，近光灯由远及近，划过古斯特的驾驶位边的车窗玻璃，隐约印出了沉浸水底的两人。
分开时，宋清泉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刚才都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了一些什么，她的针织裙是后背扣，一排扣子已经开到了腰，她靠在真皮的椅背上，蔺原靠着她的肩，开口深处起伏的光影被藏住。
蔺原的手还带着不舍地留恋，却又克制，缓缓划过带给她微微战栗之后，又仔细替她扣上。
“下车么？”蔺原低声问她，“还是要再待一会儿？”
宋清泉点了点头，又飞快摇头，车厢里的空气像流淌缓慢的糖水，她贪恋，却也知道浅尝辄止。
“……先回去。”宋清泉说，“这里好闷。”
听了她的话，蔺原禁不住轻笑出声，连肩膀都跟着抖了抖。
新掺了柑橘味道的木质香暂时离开宋清泉，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惹笑了她，抿了抿唇，推开门下车，刚刚跨出去，就被跟着下来的蔺原堵在了车门边。
“乖乖。”蔺原喟叹一声，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怀里，“你听到了吗？”
宋清泉疑惑地嗯了一声。
停车位附近很少有人经过，又是饭点时间，有些吃得早的人带着他们的小孩或和家人结伴下楼，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嘈嘈杂杂揉成了团，一股脑钻进宋清泉的耳朵里。
“人潮声是烟火的载体。”蔺原说，“我的心跳声是对你的宣誓。”
其实不用听诊器，人耳是听不见心跳声的。
又隔着几层衣服，宋清泉将手放过去，也很难感受到。
可随着他的话，宋清泉当真感觉到了一阵一阵有力又规律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很近。
“我想以后，每一天你听到这些，都只想到我。”蔺原说，“我想融进你所有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