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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表一枝(1 / 3)

忽起一阵风,刺拉拉往脖颈里头钻,殷离缩了缩脖子,呼出一口热气,在灯笼光的映照下有了形状。

她拢了拢斗篷:“刻得不大好,你将就着用,下一回再寻好印石赠你。”

她见赵烨唇角弯起,知道这是欢喜的意思了,顺着他这高兴的劲头正准备说帕子的事儿,赵烨的手上就多出了一个精致的长匣子。

这红漆匣子上头描着金线云纹,鎏金的花活页上雕了折枝并蒂莲,盒身狭长,一看便知是贵重物件。

赵烨的声音像是才从水里头沥过一般:“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不敢接过,这匣子装饰精致,里头想必也是不俗之物,假若赵烨送的物件与她簪的这支桃木簪无二,待她朋友般的好,她自然心安理得地收下,可若这物件过于贵重,这份好也就越了矩,接受了,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她表示拒绝,摇摇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赵烨的手滞住了,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她拒绝得干脆,甚至不打算留意一眼,偏偏她又耿直地注视自己,那双眼睛里不带一丝暧昧之色,反让他行为狼狈,隐在匣子下的指尖紧抵着光滑的匣面,他将悦动的情感驱赶到小角落里头。

那匣子打开着,里头躺着一支精致的钗子,她无暇细看那钗子是何模样,因为她见着了随风绣制的交颈鸳鸯图,在那钗子下垫着的,是她的那方玉色绫纱帕。

可下一秒,他语气淡漠:“是么,你既不要,便是没用的物件,倒不如丢了。”

他一挥手,便将匣子丢进了湖里头。

殷离头脑里头还未进行充分的思考,手脚已率先作出了行动,随着那方匣子落水的扑通声,湖面上紧接着溅出更大的水花,她的身子浸在冰冷的湖水中,顺着匣子被丢去的方向潜水游去。

赵烨猛然起身,扑身去抓,鹅黄的衣角略过他指尖:“阿离——”

船夫吓坏了,赵烨怒目圆睁,揪着船夫的衣襟便喝令人下水,他眼泪花子都要挤出来了,他只是个撑渡船的啊!你俩个小情侣闹脾气,关他哪门子事儿啊!

赵烨不会泅水,也从未下过水,这湖水冰凉,若是着了寒,还会要去他小半条命,他捞一把水,刺骨的冰凉另他陡然心惊。

他对着黑暗,怒声道:“混账!还不快下去救人!”

随即是几声重物的落水声,随行保护赵烨的宿卫纷纷从旁行的渡船上跳下水,搜寻落水的殷离。

赵烨慌乱不已,他对着暗黑的湖面喊她的名字:“你若想要那物件,我再为你去寻,阿离——”

船身一晃,一双湿淋淋的手搭在船沿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那红匣子,船夫差点栽进湖里头去,殷离扒拉着船身,浑身湿了水,颤颤地抖着身子,赵烨忙将她拉上船,用怀抱笼住她。

她此时冷得发抖,上牙和下牙打着颤,还咬牙切齿地骂他:“你发什么驴脾气?!什么叫不……不要就丢了?我纵是不要这物件,就是丢给个乞儿,也比你这样……糟蹋好!”

赵烨感受到怀里头湿得冰凉,她一张脸惨白地吓人,用披风和自己的热度暖她冰块一样的身子,用掌去热她的面颊,说道:“是我的错,再不会了,阿离。”

感受到赵烨将她搂在怀里头,她没好气地别过脸,又试图去推开他:“我还没死呢,你别……别抱这样紧。”

赵烨反而双臂收得更紧,衣被她身上的水濡湿,怕她着风寒,他用身上的一点点热意暖着她。

渡船返程回了庄府,这一趟观灯之行未赏成,船返行至岸边,赵烨环着殷离,将她严严实实遮盖住,送回了春醪居。

宝儿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又喝姜茶,擦湿发,赵烨置换了衣物,往春醪居来,见着她恹恹歪在塌上,裹着被。

他给她换去热度已散汤婆子,“还冷么?”

殷离裹紧一点,把手中的汤婆子贴在脸颊上暖暖:“好多了,你也不必过虑了,我上回在这时节也落过水,身子也没什么大碍。”

赵烨弯下身子,与她平视:“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是自然,谁没事儿大冬天的往水里头跳啊。”

赵烨的语气严肃又认真:“阿离,再不要为无谓的物,无谓的人这样做了。”

她怔愣,赵烨的手挪开一点她那贴着脸的汤婆子:“你不知道,有人会心疼。”

他从来都是内敛而疏离的性子,待旁人,待下人,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可对殷离,他有了往常从未有过的情绪,想见她,想同她说话,于是见了她就不自觉想笑,又为她不明了自己心意而着恼。

她落下水,不管为的是那钗子,还是那方纱帕,都不重要,阿离是最重要的。

*

沈冽于凉州除修缮城墙敌台及引渠灌溉事宜外,日常还要协理操练兵马,改进武备,永平军在王元朗十多年的统帅下,纪律严明,唯主帅是从,且士卒与部将,是严威先著,次辅情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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