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款的事。”
她将收据凭证放在桌上，微笑地看着赵处长。
没错，今天的主线任务，是催债。
由于演出题材过于新颖，无法使用市面上的服装，她负责设计并创作两个话剧的服饰。
这批道具，是她纯手工又缝又黏出来的。
再加上客户的特殊性质，为了防止材料被有心利用成为杀伤性武器，材料也要定制成本也更高一下。
兜兜转转，这场与甲方的合作，又回到了价格上。
赵港手上一顿，针头偏了一毫米，他哎呦了一声，抬头笑：“许老师辛苦了，这次演出是庆祝狱里二十周年，各种呈现上领导都要求最好的。你发来的图片领导都看过了，很满意……只是最近财务那里太忙，可能还要等一会。”
“是吗？”许芊睁大了眼，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赵港点头。
这真诚的眼神很难让人相信，“财务繁忙”这个拖款理由，已经是第四次从他的口中说出了！
许芊一副忧伤又为难的模样：“实不相瞒，我们公司一般不接这样极小批量的单子的，是因为考虑到你们平常生活的枯燥和辛苦。更别说，还提供了市场价六折的优惠。赵处长，我还指望着这个月能冲冲业绩呢。”
“我们这时间紧，要求又多，真是太麻烦许老师了。”
赵港再次送上口头的感谢之情。
其实他知道，许芊接下这活，纯粹是为了感谢他给那早餐店老板的照顾，只是……这人情好像只有一点点用。
许芊沉默片刻，赵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结账这回事。
“这样吧，尾款我也不收了，定金我也退给你。这单子，就当我为公共服务事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赵港一愣，针上的黑线一不留神戳进了兔子的嘴巴里。
这看着柔弱的姑娘，行事却大方果断，以进为退，真看不出是刚入社会的新人。
赵港长叹一口气：“行吧，我也不瞒你了，最近我们要给学员送行，超过了上个月的预算。月底，月底一定给你。”
早有人和许芊说过，跟事业单位合作，这个款总是走得慢。
她也有心理准备，只是不催催，这个慢长恐怕会变成遥遥无期。
许芊面露遗憾，勉为其难道：“那好吧，就月底。可赵处长，以后有小活可记得找我，我也能捡捡漏什么的。”
捡漏二字被着重强调，赵港立刻会意。
“好说，无伤大雅的事都好说。”
赵港一会忙一会闲，没聊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不好意思啊，没有时间送许老师了，原路返回就能到出口。”
……
于是，许芊又走进了曲曲绕绕的楼里，这次她知道，先要下两层楼，然后……
然后就随缘了。
可监狱不是寻常的地方，住户也不是寻常的居民，相比于她来时的肃静阴冷，此时偶尔有男人的粗狂声从紧闭的门里传出。
许芊不禁紧张了起来，看到一处明亮的出口，心里一喜，快步走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却不是监狱的出口。
砖红色的跑道围绕着一片杂乱的草地，高高的铁丝墙上挂着“严肃、纪律”的口号。
一个穿着灰色呆板套装、头顶寸头的精瘦男人，正弯腰在草地边上挖土。
一阵阵泥沙从他□□飞出，像极了狗欢快刨土。
挖了三十公分，钱超逐渐烦躁。
TM什么玩意，烟在哪，票子也没有，耍他么！
时刻警惕的他，第一时间瞥见行政楼侧门，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人。
他停下了动作，眯着眼睛打量她，慢慢走近。
是个美人，皮肤白嫩，五官精细，柔弱的样子像一只无助的小绵羊。
她的袋子上，挂着一条黄色丝带。
钱超的脸上有一道从太阳穴到下巴的疤痕，看起来很是凶狠。
他瞪着眼睛，压低了声音：
“西北山上现。”
许芊呆在原地。
这是什么暗号？
不对，西北山上现，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许芊尝试着回答 ：“床底有烟钱？”
钱超眼睛一亮，很是着急地伸手：“快拿来！”
“拿什么？”
“票子啊！”
许芊一头雾水，对个诗而已，怎么还要上钱了。
见对方无动于衷，钱超顿时暴躁起来：“不是想赖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给谁办事！”
许芊心里一沉，后退了半步。
来者不善。
钱超突然拽住她纤细的小臂，打量四周，找到隐蔽的目标，粗鲁地拉着她走。
“放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