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马？”
秦无极打断了山子的美梦大餐，还让山子一时紧张起来，他知晓秦无极所知甚多，万不敢在他面前逞能，连忙摆手道不是。他又恐秦无极窥测道自个的真实想法，转而问他：“这是什么？和那驴有些相信，我见前几日那些人也是带了这个。它是马？”
秦无极对山子的无知已经习以为常，当即给他一通的讲解。
“原来是作人的坐骑，还能日行百里！”山子恍然大悟：原来这竟然不是口粮，人族委实富裕。
山子好生打量着低头啃草的马，他也想养一匹，便是充当口粮也是极好的，他问秦无极上哪能弄到马。
秦无极知晓山子不通世俗之事，极有耐心地与他说明。
山子听得一知半解，弄明白得到一匹马需得上大一点的集市，还得有钱——钱这东西，山子有点印象。这两日吃饭住店都是青杏掏了钱，那东西她笼统收在一个碧青的布袋子里，又将此布袋贴身小心收藏。
怪道她藏的这么严实，原来竟是这等有用的东西。可这好东西要上哪儿才能弄到一二？
山子眼睛滴溜溜地转向秦无极。
秦无极对上山子的眼睛不由失笑，道：“我亦在寻生财之道。”
山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极是吃惊：“竟这么难，连你都没有法子！”他惊讶之余目光幽幽落在马上，这马儿倒是乖顺，正是低头食草。
秦无极拉扯草喂马，面露愧色道：“我长到现在全赖家中供给，偶有友人资助，却无一二谋生的法子。”
秦无极谈及此情绪不免低落，山子感觉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可他实在想不出话语，且他脑中且想着：赚钱买马是人族的规则，我又不是，为何要遵循这样繁杂困难的规矩。
他眼中不禁冒出星光，自觉找到了在人间行走的绝佳出路，再想前头被他啃食的马，越想越妙：就该这样，就该这样。我堂堂武威天王后裔，吃一二又如何了——我自然不与人族为难，更不会与他们作对。
山子徒然又瞅向马，好端端吃草的马禁不住这一眼顿时打了个响鼻，秦无极为此也是奇怪伸手安抚地顺了顺它的鬃毛。
山子暗忖：看在秦兄的面上，留你一命！你可别时时在我眼前馋我诱惑我，否则休怪我不顾情分，一口吞吃了你！
山子眼中不经意地透露了些凶光，所幸此处也没有旁人，秦无极毫无所见，只可怜了他的马一而再的受到了山子的威吓，一时惶恐不安。
“真是奇了怪，这马随我日久，极有灵性，从不曾这般。”
秦无极闹不明白马的情况，山子又哪里晓得是因为自个的缘故，他只为了杜绝眼前的诱惑，绕到了秦无极的另一边，遗憾道：“赚钱真是难事……”
未待山子就抢马的话说出来，秦无极打断他，笑说：“是难，不过你既然要随我同去长安，确实好去处。那等繁华之地，料来是不缺金银之计。”
山子听得一知半解，唯是愈发加深了他对长安的好印象：他一定要去长安看一看瞧一瞧的。
陈季白过来的时候，心中极不情愿，可架不住莺娘催促，只得离开莺娘上后头来喊山子吃早饭。
山子将马看了又看，知道它是秦无极心爱之物，只得忍下邪念，索性是跟着陈季白一道去了前院。
他到了前面，还没见着人就已经后悔了，待等山子看到热乎乎的饭食，更是后悔不迭：我宁愿饿着，也不能吃这个！
哪知青杏早料到了他的反应，便是推给他另一份，道：“知道你不吃热的，早已放凉了。”
山子大受感动，可到底也没彻底信她，他等上手一摸方才露了笑脸。他端起碗合着炊饼一股脑给塞进口中，大抵匆匆只嚼了三五下已然落入腹中。
几人见惯了山子的吃相，免不了对此一笑。
山子吃完抹干净嘴，看到院中另有一匹膘肥体壮的红鬃马兀自啃食墙角的野草——它比山子见过的任一匹马都要更高大更漂亮。
山子喜欢极了，盯着马看片刻，将院中几人都过了一遍，喃喃问道：“这是谁的？”莫不是老天怜惜我？
几人皆不知其主人为谁，只那马鞍缰绳一应俱全必不会是无主的野马。
山子朝着马直愣愣走过去，为等他挨着突然从边上冲出一黑影，黑影来势汹汹撞开山子一下夺起缰绳。
山子被逼的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才看清来者是昨晚庙里那个矮个的男人。此时光线明亮，山子细看发觉男人有些许怪异，偏又说不出哪里的奇怪。
男人牵着马，朝山子狠狠剜了一眼，随即匆匆离开了山庙。
随着马蹄声飘远，庙门外传来些另外的脚步声，山子听到动静立马跑向院子门口，便是瞧见有三两个村民提篮往庙里来。
村民是来庙中烧香上供的，见山子几个脸生知道他们是避雨的旅人。山子跟着他们进了庙里，从提篮中拿出香烛供品，颇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