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屈平的风格，他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可能让燕然毫无保护地去冒险。 虽然有了放大器的辅助，但毕竟一次性需要屈平来控制的目标太多，在两分钟之后，在屈平有意地放松之下，终于有人率先挣脱了梦境的束缚——这个人，正是刚刚从地下室走出来不远的巡逻守卫。 虽然脑袋还有点迷糊，但这名守卫敏锐地意识到有人想惹麻烦，他重新适应了一下视野，确定自己回到了现实之中，便端起武器迅速地向着地下室跑去。 可是才刚刚跑了几步，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用余光瞥见，在自己的左侧，3号楼入口的外面，远远地站着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小女孩。 怎么回事？ 他有点恍惚了。 周围明明就是他刚才一直在巡查的地方，什么都没变，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多了这个小女孩。 在刚才的不同梦境里，不管他挣扎出来几次，每一次都能看到这个小女孩——没错，他已经确认过了，虽然不太道德，但是在意识到自己遭遇了偷袭之后，他直接举枪向着那个小女孩开了一枪，根据得到的反馈，他确定自己陷入的应该是某种精神世界、而不是又电 子网络营造出来的虚拟空间。 也就是说，破坏这个虚幻世界里的事物或者生命，没什么用。 他放下武器，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后谨慎地观察着周围，试图找到一丝破绽、为自己争取重返现实的机会。 …… 这名守卫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回到了现实；他看到3号楼的外面有个小女孩，是因为那里真的有个小女孩。 是小茹。 屈平无法精准地控制每个人的梦境，却能够将某个特定的元素投射到这些人的脑海之中，而依照小茹的形象制造出的粉衣服小女孩，就是此次行动的关键。 接二连三地有人清醒过来，但都是守在外围的巡逻队，他们全都看到了粉衣服的小女孩；而屈平依旧在努力维持着内部少部分人的梦境，仅仅是这一会儿的耽搁，燕然就已经成功地潜入了地下二层。 清醒过来的人，在短暂的恍惚之后，再看向小女孩的方向，可小茹早已经躲起来了。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有人搞鬼，于是立刻戒备，并且拿出了通讯设备——在安全区里，不管是哪种职务的守卫队伍，在作战时必须以小队的形式协作，彼此配合，确保不会被偷袭者各个击破 。 此时，在外面的人，必须与地下室里面的同伴交换情报，确保队形合理、没有破绽。于是，信号屏蔽器被关闭了。 但他们却都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的通讯网络开始工作的一瞬间，他们为真正的入侵者，打开了通往目标的最后一扇大门。岑寅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精心制作的虚拟空间，借助着通讯网络，他成功地让程序入侵了每个人的电子神经。 经过这些天工作时的观察，岑寅把3号楼的每个细节都刻画进了虚拟空间，这些中招的守卫都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脱离了现实；因为这与屈平制造的梦境不一样，他们都在同一个虚拟空间里，甚至还能看见彼此，能直接对话。 他们以为自己仍然还停留在地下室里，并煞有介事地警戒起来，却不知道，他们现实中的身体就像木桩一样立在原地，而有一个四肢都是机械零件的年轻姑娘，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将盗取信息的硬件先后插到了两个离线数据库设备上。 虚拟空间的维持，对岑寅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早就提出，在进行加密工作的时候，要有一个独立的场所，理由是不希望被其他黑客偷学了技术 ；结合他平日里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孤高模样，倒也没什么人觉得不妥，反正网络是被屏蔽的，不担心任何人搞鬼。 但现在，其它的技术人员仍在认真地进行着加密的工作，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守卫人员却全都陷在虚拟空间中，毫不自知。 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屈平没法保护燕然，那就交给岑寅。 …… 等到虚拟空间被撤去的时候，这些守卫再次恍惚了。 环境一点没变化，可他们的位置却不对劲了：因为他们在虚拟空间里是走了路的，甚至结成队形、彼此配合着，把地下室给搜查了一遍；可是此刻一睁眼，怎么挪到另一个地方了？ 由于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虚拟空间，所以并不能准确地发现，大家都站在几分钟之前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燕然早就已经成功脱身，与屈平和小茹汇合了；需要调查的数据，也已经全都储存在她手里的硬件中了。 这时，燕然也发现了通讯器中有刚刚收到的消息。 “小胡子和霍姐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