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以万若飞和燕然为首的探索小队，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不少，状况也糟糕得多。 除了万若飞之外，所有人都或轻或重地挂了彩，受伤最重的正是镖局的重火力手骆驼。 幸运的是，镖局猎团还保存了一点点基础的药品，再加上小茹的存货，总算把骆驼的命给保了下来，但有一条胳膊终归是废了，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安装假肢了。 小茹再一次充当了急救员的角色，一双稚嫩的小手上已经满是擦伤的痕迹了。 “怎么回事？” 胡边月一边心疼地看着小茹，一边问万若飞。 万若飞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困扰着她，她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们跟着那只豹子，找到了一处物资聚集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赶到的时候，有两群衍生类兽正在附近互相撕咬战斗，打得难解难分，我们决定趁机行动，把东西摸了就走。没想到，我们才刚一现身，那两群类兽就突然停手了，还立刻散开，摆出的阵型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包围了。” “包围了？”胡边月惊讶地反问了一声，“你是说，两群不同的类兽，合力设下了一个陷阱，等着人往里面跳？” “对。” “嘶——这么说的话…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万若飞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应该是想通了个中关节，“你是想说，哨兵不仅能够召唤类兽，还能够精准地控制类兽的行为。” 不等胡边月回答，她就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7号区虽然被毁得差不多了，但仍然还有很多幸存者。想要精准地控制所有类兽，需要的技术和能量难以想象，在赛博京没有复活的情况下，人类不太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 胡边月仔细想了想，觉得她的观点有道理，便没有再说话。 万若飞继续说道：“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思路作为参考——你还记得少室山下那片树林吗？” 树林？ 胡边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树木自己移动的画面，然后点了点头。 “有些人把河谷地带的这种情况称为‘神迹’，但其实根本没什么神的，”万若飞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颗圆球，说道，“那只是赛博京留下的一个实验而已。” …… 胡边月像在听天书一样，听万若飞讲述着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那颗球看起来极为光滑，有半个巴掌的大小，被万若飞稳稳托在手中。 “这东西就是一个遥控器，通过不同的运动轨迹和触 碰方式，可以实现对地形的控制。”万若飞解释道，“所有的程序都是赛博京预先设计好的，拥有对应遥控器的人就是使用者。” “所以，那片会移动的树林，其实是你控制的？”胡边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那片树林会帮万若飞了。 万若飞却摇头了：“这个说法并不太准确，树林的移动规律，其实是赛博京设定好的。我只能利用遥控器进行细微的调控，或者在几种不同的移动规律中切换。” “赛博京为什么要弄出这种东西？” “不知道，但我有两个猜想。第一，赛博京最初想要实现的，是一个完全由统一意识控制的世界，每一个生命体的行为都按照预设程序来运行，只是被屈平和问天察觉了，不得不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实施，导致只留下了这少数半成品；第二，赛博京原本就设计了两种情况，一种是类生命体自由行动的荒野，一种是按程序运行的河谷，两种情况对比，来看看究竟哪个才是更好的方案。只可惜，它自己没能看到实验结果。” 胡边月点头，认同了这两种猜想，紧接着他一下子就领会到了重点：“你是想说，轩辕也得到了类似的系统和对应的遥控器，才 实现了类兽围城的效果？” “对。” “真的会有这么离谱的东西存在？” “可能性还是有的。哨兵表面上不曾染指河谷的地盘，实际上却只是个计策：人们会认为，一个连哨兵都不敢建立驿站的地方，是极其危险的，自然不愿意探索其中的秘密。轩辕悄悄取走其中某一套系统，并且像使用芯片一样对其进行改造，眼前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 虽然没有任何佐证，但直觉告诉胡边月，这些猜想其实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这么说，可能性最大的解释，是轩辕为召集来的类兽设定了程序，设下陷阱围猎所有外出搜索的人类。”他分析道。 万若飞点头附和：“对，宁可错杀，绝不防过。” 胡边月又将目光放回到了小茹的身上，最凶险的急救已经结束，骆驼的生命体征也平稳下来了，跟尚在昏睡的萧恩并排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