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生火煮饭的时候，张天看见了陶器，品相很差，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数量不多，以罐、盆、瓮、鼎等大型器具为主，最常用的碗勺反倒没有。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陶器是和其他部落换来的，他们并不清楚制作陶器的方法，很坚定地认为这是一种神奇的石头，显然被忽悠瘸了。
牛娃倒是很得意，滔滔不绝地向张天介绍起陶器的好处来，言之凿凿地说：“这种石头非常稀少！你肯定没见过吧？就这么几个罐子，换走了我们一头牛呢！”
张天笑而不语，心想明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天黑了，夜幕下群星闪耀。
饭后，张天招呼猎人们仰望天空，向天空祈祷，牛头部落的族人有样学样，也纷纷抬头仰望天空。
【信仰值：1775】
张天看了眼新信徒的祈祷词，无甚新意，于是沿用老一套的内容，托梦给牛母，督促她加入天空氏族，成为天空的子民。
信仰值降至1765。
这是牛头部落的人
“我也知道他们！”牛娃附和，“我们的雷石就是河东的部落先从那个星星部落那里换来的，再换给大船部落，最后再换给我！”
说到这个，牛母就来气，戳着牛娃的额头厉声数落：“这蠢小子就上过大船部落的当！拿着我们部落最好的一根牛鞭，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粗壮的牛鞭，他竟然就换了块破石头！回来还高兴呢！真是气死我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天空祭司。
选人是个麻烦事，选多少人，选谁不选谁，都是智慧。她自觉难以抉择，索性把这个麻烦丢给充满智慧的天空祭司：“祭司大人，你来选吧。”
原始部落的强大与否和人数的多寡直接挂钩，除非他们也发明了弓箭，才有可能以少胜多。
牛母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很久以前，从其他部落那儿听说的一些事。据说在遥远的东方，靠近天空湖的地方，有一个十分强大的部落，叫星星部落。他们崇拜星星，自称星星的后代。”
“但公牛生不出牛犊。”
张天倒是对这些传闻很感兴趣，看了几百期《走近科学》的他深知，越是离奇的传闻，真相往往越简单。
次日一早，牛母从睡梦中惊醒，风一样冲进人群里，一把抓住张天的胳膊，激动地嗷嗷大叫。
牛母似是想到什么，冷不丁问：“你刚才说，天空的怀抱对所有人敞开，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天空的子民呢？”
“我就在想，既然星星是人变成的，其中有我们的祖先，那我们似乎也是星星的后代？星星部落的人在祈祷的时候，应该也会仰望天空吧？所以他们会不会也是天空的子民？”
“你们的衣服很不错，拿到集会上肯定能换到不少好东西。但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们明天就回去，你们可以派一些人和我们一起走，去我们的地盘生活几天，感受一下。”张天发出邀请。
察觉到牛母的神情有异，张天立刻补上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要是牛娃能有天空祭司一半聪明就好了……她心里想着。
张天心里吐槽一句，心想这个星星部落临近海边，说不定狼孩他们会碰上。
想到这，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
“我在梦里见过。”
牛母很坦诚地说：“我们想得到天空的庇护，想得到天空的指引，过上更好的生活。”
怎奈本地土著都不识数，在任何一个道听途书的传闻里，星星部落都被塑造成人多地大物博的存在，但具体有多少人，没人说得清，总之比其他部落都要多得多。
牛头部落还没有发展出农业，对牛的依赖没那么高，可以这么操作。
待她平复心情，才问：“可是做指引梦了？”
“我！”
张天欣然答应，朗声问：“谁是你们之中最英勇的猎人？”
牛娃不是部落里最壮的，也不是跑得最快的，但他是公认的驯牛高手，而驯牛水平的高低是牛头部落“评优”时最重要的参考标准。
“海洋……”
这老底接得猝不及防，牛娃涨红了脸，大声辩解：“是雷石，不是破石头！猎人的事你不懂！我可是最英勇的猎人，我看中的石头怎么能叫破石头？”
张天接着问：“谁是你们之中编织技术最好的？”
牛母说：“我们还要参加秋季集会，我怕来不及。”
林郁不提，张天倒把这茬儿忘了，本地语言里有“盐”这个单词，说明牛头部落至少知道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
张天的目光扫过他们的面孔，一共六个人，正好三男三女。
“来得及，现在距离树叶变黄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