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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1 / 3)

忙活了大半天,忽有小厮入内来报列队进度,“船来了!船来了!王将军和郎君来了!”

大堂乱成一锅粥,侍弄花草的,置换地毡的,擦洗紫檀木八宝桌的,都加快了手头的事务,几个帮闲的急着往外跑,老张掂着个大勺便跑出府来,宝儿与小叶子,一个左脚绊右脚,一个踩了衣摆子,灰头土脸到了渡口。

此时方才看见那湖面上载了两只双层的画舫船,上层亭阁,四面开窗,飞檐翘角,顶部砖雕,柱上雕刻二龙抢珠,徐徐而来,此时渡口的渡船竟也满员而载,又有前来送迎赴宴的王孙公子乘着自家华船,平民百姓,闺阁女郎从御街一路看至西山来,姑息河水载着这几多欢笑喧闹,也载着几分往事惘然。

直到画舫靠岸,一众身影徐徐而出,陆卓尔骚包得很,深紫袍衫,象牙扇细细展,做了十分的装饰,他如今也是缃阳城出了名儿的风流公子了,在容色上很有包袱,今朝分明是沈冽得胜回朝,他偏要骑匹高头白马,倒像是他胜仗而归一般。

众人只等着所战皆捷的常胜将军,撇开这陆郎君,把眼睛都往里头那人身上黏。

王元朗随兵部尚书并马谈笑而出,他身形过于高大,身高体壮,面色黄黑,却有一股威武之气,吓怕众人,似是一声吼,这府上诸人都要抖上一抖。

直至见到一人着墨服坐于黑棕马上,身形高大,肩阔腰直,挺拔地似立于悬崖之上的苍松,再看他面容,不比风流公子的肌肤白皙,被烈阳晒至蜜合色,五官却精雕细琢锤炼而出,星眸挺鼻,再至薄唇,只是那眼眸里边,闪着深沉的墨色和寒光。

太凌厉了,分明是一把能刃千物的剑,众人不禁心想,原来在战场上取人性命的罗刹,是这般模样,男子怔愣了神,被无形威压逼迫地难以直视,女子一瞧再瞧,这样颇具英雄气概的美男子,不知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众人窃窃私语,言语里外都是这沈二郎,各女郎低声絮语,这沈二郎是文惠公的义子,单名为冽,取字维钧,及冠时正值文惠公薨逝,这字儿也是林策槐给起的,彼时这沈二郎为请命西北而弃置驸马之位,不做帝王婿,要做沙场将,并扬言国乱一日未平,一日未敢有成家之意,他在西北屡屡克捷,生擒乌孙大将,如今又被授御前亲军三衙马帅,可惜这英才虽已及冠,又因文惠公薨逝,国公之女亦殁,需丁忧三年,房内久未纳人,如今将过这丁忧之期,他今朝得胜归来,也是她们一众名门贵女相看之时。

老徐忙迎上前,“二郎回了。”

沈冽见着故人,颔首噙笑:“徐内知,这些年来辛劳你了。”

老徐木头样的脸上有了几分动容:“是老徐分内之事,只待二郎回来。”

王元朗爽朗一笑:“老徐,你的拳法,我也领教过,你不入军帐,倒真是可惜了。”

老徐作了笑,只是他木头般的面上看不出来他笑了,“二郎即是我之传人,王将军倒也不必惋惜,总算这拳法有它用处。”

正厅已设上宴席,一众人入座,沈冽未入主位,仅坐次位,款待来迎庆贺的王孙贵人,与王元朗于此处周旋一番,听了些喝彩之辞,趁这众人酒宴正酣时,便往偏厅去。

此处偏厅一桌,尽是赵姬的幕僚与臣宾,座上是枢密使陈易,又有虞部员外郎陆卓尔,此时林策槐由老金领着徐步而入,引得一众人起身相迎,后又有一姗姗来迟的作仆从装扮的男子,一至堂内,褪下装饰,竟是岭南建安郡王陈留。

他身边一个行者也摘下斗笠,正是被贬为汉南中茨军行军司马陆修宜,只是这一众人,走的并非渡口,而是沈冽专程遣派车马由西山临近的松山而来。

彼时赵平已薨,众人皆以为赵姬大势已去,可偏生楚孺人身怀六甲的消息传出,直至那小子呱呱坠地,皇帝并未将这大胖小子封为皇太孙,而是另立赵烨为太子,楚孺人及这小皇孙,则搬离东宫,被安置于玉堂殿,因已故太子赵平谥号“明正”,这楚氏则被尊奉为明正娘子,其子赵明则被授予承平郡王之爵,只待及冠外就封地。赵姬也借着侍奉圣体的缘由,淹留大宁宫。

皇储之争暂时消歇,皇帝却病了,在这病重的空档,陈王两家竟有烈火烹油之势,熊熊而起,淬火而出的沈二郎,使当如今监国的太子赵烨与皇帝又多了一处甲疽之溃。

陈留与沈冽许久未见,与他碰盏而笑,“维钧,这几年你当真是长进,赵姬要避嫌,不好来,令我带来这九丹玉液,以这烈酒敬你一杯。”

倒也没什么好避的嫌,毕竟这一桌子,谁不同他陈、王、陆有渊源?只是赵姬若来,未免太过嚣张,且她如今正于大宁宫内,借看顾之由,照养着楚孺人与皇孙。

这沈维钧举杯也笑,“既是殿下的命令,你可不能躲杯,府内厢房足够,今晚上你怕是走不了了。”

陈留饮一杯,方才发现这酒物烈性竟至如此,喉中火辣辣地烧到心头去,便听沈冽又问,“我倒听闻,你在建州安逸得很。”

陈留笑笑,“不过是个闲散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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